第36章 chapter 36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坐立难安的秦放每隔几分钟,都要抬头看一眼墙上的挂钟。
大约过了半小时，门铃声还是没有响起。
他心里的焦躁慢慢冷却下来，瞥了眼旁边那只猫道：“再不吃饺子,我们就该吃午饭了。”
唐秋也有点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要不……再等等？】
秦放嗤笑一声，正打算起身，门铃声突然响起。
唐秋最先反应过来，一溜烟地跑到玄关处,不无得意地等着秦放亲自过去开门。
逃显然是逃不掉的，秦放深吸了一口气，上前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不是他爸秦远山又能是谁。
他拉着行李箱,一副风尘仆仆远道赶回来的模样。
秦放难得讷讷道：“您回来了。”
秦远山也不无尴尬地点了点头,心里却莫名涌上一丝窃喜。
老卢说得果然没错,小放就是想让他过年回来陪他，但又不好意思,所以才假借拜年的名义给他打电话。
想到这里,秦远山也没那么束手束脚了。
他语气放松道：“那边结束得早,我昨晚就往回赶。今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车上,这不顺便就回家来看看。”
旁听的唐秋对大金主蹩脚的扯谎能力不屑一顾。
在秦放打电话前，这可怜的中年胖子八成是自己躲在某个酒店里默默垂泪呢。一接到电话，他肯定是自行脑补了一出苦情大戏,才匆匆赶了回来。
老实说，她觉得大金主这样实在很可怜。
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多管闲事的。
秦放想得不如她多，但也猜到他爸之前就留在南浔并没走远。
不过他也无意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只嗯了一声。
这对父子俩再也想不出别的话了,彼此大眼瞪小眼，气氛僵硬得没眼看。他们本来平日里相处都尴尬，更何况是此刻。
秦远山只能没话找话道：“你吃早饭了吗,要不我给你做点。”
秦放道：“没有，刚刚准备煮点饺子，你吃了吗？”
秦爸搓搓手道：“还没，我来煮吧。”
秦放想了想，虽然有点不情愿，还是把煮饺子的机会让了出去。
他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冻好的饺子时，秦爸探头过来看了一眼里面奇形怪状的长条体，满脸狐疑道：“……这是你许阿姨的手艺？”
秦放淡然道：“是我自己包的。”
啊这。
秦爸憋了半天：“……等这几天我在家好好教教你。”
唐秋忍笑到在沙发上打滚。
秦放的手艺果真是连亲爹都没办法昧着良心撒谎。
秦放隐蔽地回头瞪了它一眼，才道：“好。”
他一答应，秦爸又高兴起来，把他赶出厨房，一个人挽起袖子在厨房里哼着小曲乐颠颠地下饺子。
锅里的水很快烧开了，雪白的饺子噼里啪啦争先恐后地下了水，没一会就在沸腾的透明水泡中逐渐变成了半透明状，圆鼓鼓地上下浮沉着。
秦放就站在餐厅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玻璃，身材胖胖的中年男人捞着锅里的饺子一一装碟，和他童年时的某些记忆逐渐重叠。
仿佛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过任何改变。
但一切还是变了的。
秦放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一回头，正好看到脚边好整以暇的某只猫。
这只猫的神情分明是在说，怎么样，家里多了个人感觉就是不一样吧。
秦放就看不惯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俯身把她抱起后一通怒搓猫猫头。
谁要她多管闲事了。
等他搓完神清气爽后，秦爸也把一盘盘饺子端了出来。
父子二人一同动手收拾餐桌，准备坐下吃饭。
虽然秦放亲手包的饺子形状丑陋，但秦爸尝了尝味道，居然还可以，看向自家儿子的眼神就更复杂了。
秦放用筷子夹起一只饺子，即将要落进猫的专用饭碗里。
饭前看到秦放把猫的小饭碗摆在了旁边的空位上时，秦远山当时也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对儿子过分纵容宠物的行为说什么。
然而他还是不忍心看儿子难得亲手包的饺子被一只猫糟蹋了，略有些不赞同道：“给它喂点猫粮就得了，怎么还给它喂饺子呢。”
他这个当爸的还是第一次吃上呢。
秦放专心致志地把饺子吹凉后才放到猫的小饭碗里，温声道：“它也想吃个彩头。”
猫舌头怕烫，这只猫又馋又心急，大约是等不了太久的。
秦远山便不再说话了。
反正饺子包得足够多，不差这一个两个的。
然而他边吃边瞟一眼很快发现，这只猫还真是能吃，一连吃了五六个都没打住。
为了提高命中率，昨天傍晚唐秋特意让秦放包了十个硬币，两个花生米。然而等两人一猫真正吃起来时，她十分震惊地发现，她的脸黑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十枚硬币，秦放一个人独占了八枚硬币，秦爸吃到了两枚。
而她不顾秦放的一再阻拦，几乎吃得要肚皮撑起四脚朝天了，才只吃到了两粒可怜的花生米，居然连一枚硬币都没吃到。
唐秋：怎会如此
旁边的秦爸感慨道：“你这是只小母猫吧，说不定来年它能生一窝小猫。”
秦放险些没被他的话呛到，喝了口水才压下去。
不过他故意看了那只猫一眼，附和道：“谁知道呢。”
唐秋：……这礼貌吗？
饭后，秦放主动包揽了洗碗的任务，秦爸眼神又复杂了一下。
但想到他连饺子都学着包了，也没有再阻拦他做家务，自己心情复杂地抱着猫去沙发上看电视。
许是被儿子突如其来的变化刺激到了，秦爸今天这一上午的精神格外亢奋。
他面孔红通通的仿佛喝了假酒，又要掰开唐秋的爪子准备给她看手相，把唐秋搞得一副生无可恋脸。
留在厨房的秦放认真且一丝不苟地一个人把所有碗筷洗得干干净净后，才解下围裙，擦干手上的水珠，洗了水果切好准备装盘拿到客厅给他爸和猫吃。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秦放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是陌生的号码。
他也没有多想，接起电话对那头的人轻声道：“你好。”
对面没有回答。
他又问：“你好，请问你找谁？”
电话那头仍然是漫长的空白。
秦放皱了皱眉头，正当他准备挂断电话时，那边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女人慢条斯理而又优雅动听的声音：“小放，新年快乐。”
……
等秦放端着果盘来到客厅时，秦爸也恰好接到公司的一个电话，躲到房间里去接电话了。
他随手一放，在沙发上坐下，用牙签叉了一小块苹果，递到某只猫嘴边。
唐秋一口咬住，边吃边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她刚刚似乎有看到秦放站在厨房里接电话，是有谁打电话过来了吗。
秦放居然看懂了她的意思，轻声道：“没事，是诈骗电话。”
他这样说，唐秋也不怀疑，只当是骗子大过年的冲业绩了。
没过一会，秦爸也从房间里出来继续看电视。
父子二人共坐在一张沙发上，中间隔了一段距离。一个背影挺得笔直，一个正襟危坐，怎么看怎么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渐渐适应后，气氛才不那么尴尬了。
唐秋她也没指望这对父子俩能一下子修复关系，但无论怎么说，两人的关系总算破冰。只要雪开始融化，那么春天也不会太远了吧。
秦爸在家里一连待了五天，直到初六这天早上才被公司的人叫走。
这次他是真的有急事，不得不匆匆离开，跟以往故意找借口不着家不一样。
秦家没有长辈，亲戚也几乎不往来了。
他离开后，卢静怡把秦放接去了乡下她父母家。
卢家二老是一对很普通很和蔼的老人，或许是由于自家没有孙辈的缘故，他们待秦放就像对自家的孩子，就连对唐秋这只猫也呵护备至。
只是秦放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只住了几天就离开了。
年后回到别墅后的秦放，继续他和唐秋一起制订的学习计划。
这一次他格外用功，像是发了狠一般，想把过去荒废的时间一口气全都补上，全身心都投入到学习中。
就比方说，早上秦放已经不需要唐秋友情提供的叫醒服务了，每天早上五点他就自觉起来在走廊上背单词；以前总是他拉着唐秋打游戏，现在反而成了她隔一会就忍不住想让他休息一下。
只要秦放在书桌前坐下，一切手机电脑游戏机等娱乐仿佛不存在一般。
唐秋曾经很佩服小胖子的定力，他小小年纪就能坚持写完作业后再看动画片，哪怕没有人盯着也自己看课外书、纪录片和做题，现在换成秦放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趴在桌上叹气。
无论是秦放身上这种坚定的意志力和执行力，还是对知识消化吸收的速度，绝对不会是她三言两语用点小花招能把人哄出来的。
在更久远以前，那些东西一定早已在他身上深深地扎下了根。
那么，过去的秦放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唐秋歪着脑袋打量正在专心做题的少年。
眼下的他也无暇分心去关注她的存在，乌黑的眼眸盯着草稿纸，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笔不断勾画计算着。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年高挺的鼻梁，清隽利落的侧脸。若在假以时日，不知道要长成什么样的祸害模样。
眼看他坐下后快有四十五分钟了，唐秋用爪心软绵绵的肉垫推推他，示意他该起来活动一下了，秦放低声道：“再等等，快解出来了。”
唐秋只好继续安静地蹲在旁边当她的猫镇纸。
好在他果然说话算话，等这一题终于解了出来，他才放下笔，捏了捏眉心，目光才转向旁边的猫，温和道：“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唐秋的耳朵尖抖了抖，表示她在听。
他轻声道：“等开学后我打算报个辅导班，或者请个家教。”
说这话时，他那双乌黑的眼眸专注地盯着她，仿佛生怕她为此会有一丁点不高兴。
事实上唐秋并没有难过，反而松了口气。
虽然秦放越来越难教，不过她自忖自己只要多翻翻书，回忆起以前的知识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总归还是教得了的。只是她与秦放的交流只能依靠打字，有时讲解起问题来太不方便。
有时一道题她还没列完解题思路，秦放自己就已经思考出来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个老师可能还拖慢了他的学习速度。如果能有一位更好的老师亲自指导，以他现在的这股劲头，成绩一飞冲天只是早晚的事。
唐秋比任何人都期待着有那么一天。
在一人一猫紧张而充实的准备中，寒假过去，开学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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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过了半小时，门铃声还是没有响起。
他心里的焦躁慢慢冷却下来，瞥了眼旁边那只猫道：“再不吃饺子,我们就该吃午饭了。”
唐秋也有点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要不……再等等？】
秦放嗤笑一声，正打算起身，门铃声突然响起。
唐秋最先反应过来，一溜烟地跑到玄关处,不无得意地等着秦放亲自过去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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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着行李箱,一副风尘仆仆远道赶回来的模样。
秦放难得讷讷道：“您回来了。”
秦远山也不无尴尬地点了点头,心里却莫名涌上一丝窃喜。
老卢说得果然没错,小放就是想让他过年回来陪他，但又不好意思,所以才假借拜年的名义给他打电话。
想到这里,秦远山也没那么束手束脚了。
他语气放松道：“那边结束得早,我昨晚就往回赶。今早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好在车上,这不顺便就回家来看看。”
旁听的唐秋对大金主蹩脚的扯谎能力不屑一顾。
在秦放打电话前，这可怜的中年胖子八成是自己躲在某个酒店里默默垂泪呢。一接到电话，他肯定是自行脑补了一出苦情大戏,才匆匆赶了回来。
老实说，她觉得大金主这样实在很可怜。
不然她也不会那么多管闲事的。
秦放想得不如她多，但也猜到他爸之前就留在南浔并没走远。
不过他也无意在这个问题上较真，只嗯了一声。
这对父子俩再也想不出别的话了,彼此大眼瞪小眼，气氛僵硬得没眼看。他们本来平日里相处都尴尬，更何况是此刻。
秦远山只能没话找话道：“你吃早饭了吗,要不我给你做点。”
秦放道：“没有，刚刚准备煮点饺子，你吃了吗？”
秦爸搓搓手道：“还没，我来煮吧。”
秦放想了想，虽然有点不情愿，还是把煮饺子的机会让了出去。
他从冰箱里拿出昨晚冻好的饺子时，秦爸探头过来看了一眼里面奇形怪状的长条体，满脸狐疑道：“……这是你许阿姨的手艺？”
秦放淡然道：“是我自己包的。”
啊这。
秦爸憋了半天：“……等这几天我在家好好教教你。”
唐秋忍笑到在沙发上打滚。
秦放的手艺果真是连亲爹都没办法昧着良心撒谎。
秦放隐蔽地回头瞪了它一眼，才道：“好。”
他一答应，秦爸又高兴起来，把他赶出厨房，一个人挽起袖子在厨房里哼着小曲乐颠颠地下饺子。
锅里的水很快烧开了，雪白的饺子噼里啪啦争先恐后地下了水，没一会就在沸腾的透明水泡中逐渐变成了半透明状，圆鼓鼓地上下浮沉着。
秦放就站在餐厅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氤氲的水汽模糊了玻璃，身材胖胖的中年男人捞着锅里的饺子一一装碟，和他童年时的某些记忆逐渐重叠。
仿佛这些年来，从来没有过任何改变。
但一切还是变了的。
秦放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他一回头，正好看到脚边好整以暇的某只猫。
这只猫的神情分明是在说，怎么样，家里多了个人感觉就是不一样吧。
秦放就看不惯她得意洋洋的样子，俯身把她抱起后一通怒搓猫猫头。
谁要她多管闲事了。
等他搓完神清气爽后，秦爸也把一盘盘饺子端了出来。
父子二人一同动手收拾餐桌，准备坐下吃饭。
虽然秦放亲手包的饺子形状丑陋，但秦爸尝了尝味道，居然还可以，看向自家儿子的眼神就更复杂了。
秦放用筷子夹起一只饺子，即将要落进猫的专用饭碗里。
饭前看到秦放把猫的小饭碗摆在了旁边的空位上时，秦远山当时也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对儿子过分纵容宠物的行为说什么。
然而他还是不忍心看儿子难得亲手包的饺子被一只猫糟蹋了，略有些不赞同道：“给它喂点猫粮就得了，怎么还给它喂饺子呢。”
他这个当爸的还是第一次吃上呢。
秦放专心致志地把饺子吹凉后才放到猫的小饭碗里，温声道：“它也想吃个彩头。”
猫舌头怕烫，这只猫又馋又心急，大约是等不了太久的。
秦远山便不再说话了。
反正饺子包得足够多，不差这一个两个的。
然而他边吃边瞟一眼很快发现，这只猫还真是能吃，一连吃了五六个都没打住。
为了提高命中率，昨天傍晚唐秋特意让秦放包了十个硬币，两个花生米。然而等两人一猫真正吃起来时，她十分震惊地发现，她的脸黑程度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十枚硬币，秦放一个人独占了八枚硬币，秦爸吃到了两枚。
而她不顾秦放的一再阻拦，几乎吃得要肚皮撑起四脚朝天了，才只吃到了两粒可怜的花生米，居然连一枚硬币都没吃到。
唐秋：怎会如此
旁边的秦爸感慨道：“你这是只小母猫吧，说不定来年它能生一窝小猫。”
秦放险些没被他的话呛到，喝了口水才压下去。
不过他故意看了那只猫一眼，附和道：“谁知道呢。”
唐秋：……这礼貌吗？
饭后，秦放主动包揽了洗碗的任务，秦爸眼神又复杂了一下。
但想到他连饺子都学着包了，也没有再阻拦他做家务，自己心情复杂地抱着猫去沙发上看电视。
许是被儿子突如其来的变化刺激到了，秦爸今天这一上午的精神格外亢奋。
他面孔红通通的仿佛喝了假酒，又要掰开唐秋的爪子准备给她看手相，把唐秋搞得一副生无可恋脸。
留在厨房的秦放认真且一丝不苟地一个人把所有碗筷洗得干干净净后，才解下围裙，擦干手上的水珠，洗了水果切好准备装盘拿到客厅给他爸和猫吃。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秦放拿出来一看，屏幕上显示是陌生的号码。
他也没有多想，接起电话对那头的人轻声道：“你好。”
对面没有回答。
他又问：“你好，请问你找谁？”
电话那头仍然是漫长的空白。
秦放皱了皱眉头，正当他准备挂断电话时，那边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女人慢条斯理而又优雅动听的声音：“小放，新年快乐。”
……
等秦放端着果盘来到客厅时，秦爸也恰好接到公司的一个电话，躲到房间里去接电话了。
他随手一放，在沙发上坐下，用牙签叉了一小块苹果，递到某只猫嘴边。
唐秋一口咬住，边吃边用询问的眼神看他。
她刚刚似乎有看到秦放站在厨房里接电话，是有谁打电话过来了吗。
秦放居然看懂了她的意思，轻声道：“没事，是诈骗电话。”
他这样说，唐秋也不怀疑，只当是骗子大过年的冲业绩了。
没过一会，秦爸也从房间里出来继续看电视。
父子二人共坐在一张沙发上，中间隔了一段距离。一个背影挺得笔直，一个正襟危坐，怎么看怎么尴尬，过了好一会儿渐渐适应后，气氛才不那么尴尬了。
唐秋她也没指望这对父子俩能一下子修复关系，但无论怎么说，两人的关系总算破冰。只要雪开始融化，那么春天也不会太远了吧。
秦爸在家里一连待了五天，直到初六这天早上才被公司的人叫走。
这次他是真的有急事，不得不匆匆离开，跟以往故意找借口不着家不一样。
秦家没有长辈，亲戚也几乎不往来了。
他离开后，卢静怡把秦放接去了乡下她父母家。
卢家二老是一对很普通很和蔼的老人，或许是由于自家没有孙辈的缘故，他们待秦放就像对自家的孩子，就连对唐秋这只猫也呵护备至。
只是秦放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只住了几天就离开了。
年后回到别墅后的秦放，继续他和唐秋一起制订的学习计划。
这一次他格外用功，像是发了狠一般，想把过去荒废的时间一口气全都补上，全身心都投入到学习中。
就比方说，早上秦放已经不需要唐秋友情提供的叫醒服务了，每天早上五点他就自觉起来在走廊上背单词；以前总是他拉着唐秋打游戏，现在反而成了她隔一会就忍不住想让他休息一下。
只要秦放在书桌前坐下，一切手机电脑游戏机等娱乐仿佛不存在一般。
唐秋曾经很佩服小胖子的定力，他小小年纪就能坚持写完作业后再看动画片，哪怕没有人盯着也自己看课外书、纪录片和做题，现在换成秦放也是一样。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趴在桌上叹气。
无论是秦放身上这种坚定的意志力和执行力，还是对知识消化吸收的速度，绝对不会是她三言两语用点小花招能把人哄出来的。
在更久远以前，那些东西一定早已在他身上深深地扎下了根。
那么，过去的秦放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唐秋歪着脑袋打量正在专心做题的少年。
眼下的他也无暇分心去关注她的存在，乌黑的眼眸盯着草稿纸，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笔不断勾画计算着。从她这个角度，可以清晰地看见少年高挺的鼻梁，清隽利落的侧脸。若在假以时日，不知道要长成什么样的祸害模样。
眼看他坐下后快有四十五分钟了，唐秋用爪心软绵绵的肉垫推推他，示意他该起来活动一下了，秦放低声道：“再等等，快解出来了。”
唐秋只好继续安静地蹲在旁边当她的猫镇纸。
好在他果然说话算话，等这一题终于解了出来，他才放下笔，捏了捏眉心，目光才转向旁边的猫，温和道：“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唐秋的耳朵尖抖了抖，表示她在听。
他轻声道：“等开学后我打算报个辅导班，或者请个家教。”
说这话时，他那双乌黑的眼眸专注地盯着她，仿佛生怕她为此会有一丁点不高兴。
事实上唐秋并没有难过，反而松了口气。
虽然秦放越来越难教，不过她自忖自己只要多翻翻书，回忆起以前的知识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总归还是教得了的。只是她与秦放的交流只能依靠打字，有时讲解起问题来太不方便。
有时一道题她还没列完解题思路，秦放自己就已经思考出来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这个老师可能还拖慢了他的学习速度。如果能有一位更好的老师亲自指导，以他现在的这股劲头，成绩一飞冲天只是早晚的事。
唐秋比任何人都期待着有那么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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