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chapter 46
得知白素双已经离去的第一时间,秦放想也没想地转身就往外跑。
他必须尽快赶过去看一眼，那只猫说不定还在那里！
秦放从来没有跑得这样快过，他一路风驰电掣般冲进了大院,刚到那栋水泥楼下，就看见摔得四分五裂的花盆，一瞬间浑身的血液几乎冻结。
一定是出事了！
他一路冲到了三楼，毫不犹豫地对着白素双的房门就开始大力踹了起来。
才踹了没几下,左右邻居闻声开门出来张望，看到秦放的动作连忙叫道：“唉唉唉，你干什么呢,踹人家白老师的门干什么,再这样我们报警了啊！”
然而秦放对此充耳不闻,仍然继续用力地撞门，动作一下比一下激烈。
楼下更多人循声赶来,其中几个男人当秦放是来上门滋事的,仗着年青力壮,正要上前就要抓住秦放的胳膊,想把他扭送住，却只见那少年猛地回头。
他双目泛红，冷漠锐利的眉眼中透着股凶戾：“别碍事！”
饶是几个大男人都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面面相觑，心道难不成是他们误会什么了。
然而踹门的震动已经这样大了，里面也没有人来开门，但再仔细听,里面似乎隐隐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叫，这让围观的人越发一头雾水。
就在几个小青年沉不住气准备见义勇为，上前先把秦放制住再说时,在秦放发狠般地一记又一记的连踹下，那门板终于轰然应声而倒。
只听砰地一声，整栋水泥楼似乎都在为之震动。
门板倒下后，客厅里的一切赫然露了出来，众人只见白素双披头散发衣着凌乱，脸上和裸露在外的皮肤鲜血淋漓，正咬牙切齿地掐着一只奶牛猫的身体。
不远处的地板上，还躺着一只瘦得皮包骨头、奄奄一息的小猫。
秦放冲上前去，劈手夺下他的猫，单手护在怀里，还没来得及细看猫身上的伤势，就被发疯似的白老师抓住了胳膊。他手臂稍一用力，白素双就向后跌坐在地上。
身后围观的人纷纷哗然，任谁看了平日里温婉亲切的老师这般狰狞模样，都会犯嘀咕。
白素双捂着脸坐在地上，额头上的血滴下来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楚周围只觉脸也在痛，手臂也痛，那只该死的猫也不知道在她的身上抓了多少道。外面那群人到底都在干什么，只知道看热闹，还不快报警把那个秦放抓起来。
白素双怨气冲天地想着。
她隐约听到到门外的人正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她也知道过了今天，再出门时一定会顶着大院里许多异样的目光，但是她不在乎。
早晚有一天，她一定会让秦放和这些该死的猫付出代价！
门外的人群中不知是谁小声嘀咕道：“这是不是在虐猫啊。”
没有人知道是谁说的，但事实摆在眼前，大家只能往这个方向猜测。原本还义愤填膺想给人主持公道的人，都悄悄闭嘴不说话了。
以至于秦放果断地抱着两只猫往楼下走去时，都没有任何人再阻拦他。
然而他还没走出大院，就遇上了迎面而来的警察。
他在撞门时，就已经有人报了警。
巧的是来的还是他的熟人，正是上次去别墅带走蒋姨的那个女警察。
那女警察一看，顿时惊了一下：“秦放是吧？怎么又是你？”
秦放心急如焚，努力维持着冷静：“您好，我可不可以先把我的猫送去抢救，它受伤了。”
女警察扫了一眼，一边听着旁边的人说，大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果断道：“好。”
她开车先按照秦放所说的，将两只昏迷中的猫一路送到了卢静怡的宠物医院。
店里没什么客人，卢静怡被秦放一个电话叫回了宠物医院，正在跟店员一起等着，看他突然进来，怀里还抱着两只奄奄一息的猫顿时一惊，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就先准备去救猫了。
卢静怡正要转身，突然被秦放抓住了手。
他的力气很大，指尖冰凉：“静怡阿姨，我求你。”
卢静怡轻轻推开他的手，严肃且平静道：“我会尽力，但是小放，阿姨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世上不是所有的事只要尽力，就能如你所愿的，尤其在有关生命时。”
少年人不再说话，抬起乌黑潮湿的眼眸，眼瞳里隐约有一点泪意在闪动，就仿佛蓄满了水汽的云，无需挤压触碰，随时都会落下雨滴。
卢静怡看得一怔，忍不住心情复杂起来。
她突然想起秦家出事的那一年，有一次她秦放茫然地坐在机场的椅子上，察觉到她的到来，也只是抬起头怔怔地喊了一声“静怡阿姨”。
那时他漆黑的眼眸里干干的，什么泪也没有，仿佛没有了魂魄一般。
明明几个月里发生那么多事，远远超出他那个年龄所能承受的，卢静怡从来都没有见这孩子哭过一次，掉过一滴泪，他只是很安静地站在角落里，仿佛一道沉默的影子。
而如今，他的眼里终于有了闪动的光芒，虽然暗淡，却也满含沉重的希冀。
是因为他养的这只小猫吗？
卢静怡一时不知道，自己当初拍脑袋做出的决定，究竟是错是对。
她没有时间再多想，转身先投入到对两只猫的救治中了。
秦放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仰着头一言看向雪白的天花板。
至少此刻，他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旁边的那位女警察等得有些着急，但顾及到他的情绪，还是好声好气道：“我已经帮你把猫先送过来了，你是不是也该配合我一下？在这里你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先跟我去做个笔录好不好，至少让欺负你家猫猫的人早点受到惩罚。等你做完了，你家的猫猫也醒过来了。”
秦放轻轻说了声抱歉，随后沉默着跟她出了门。
一路上他看着车窗外的玻璃，翻涌的情绪终于渐渐沉淀下来。
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必须处理好接下来的一切。
白素双的心理素质远远比他们想象得强悍。
她非但怎么也不肯承认虐猫的事，还反咬一口，死死咬住秦放破门而入一事不放，说是他故意纵猫行凶，她只是正当防卫反而被猫抓伤的。
然而纵猫行凶的事实在太过天方异谈，何况秦放破门的理由也充分。自己的猫都快要被人掐死了，他着急似乎也情有可原。
但无论两方怎么说，整个事从头到尾总有些解释不通的地方。
最终，由于白素双急着处理脸上的伤口，加上秦爸的助理松口会赔偿一大笔医疗费用，两人暂时先离开，但事情显而易见地没有结束，之后还有得牵扯。
秦放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走廊碰到匆匆赶来的秦爸。他刚刚结束了一大笔生意，听说儿子出了事就赶了过来，脑门上还冒着汗珠。
他哑声道：“爸，对不起，让您费心了。”
秦爸抬手抹了把脸：“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慢慢走了出去。
在秦爸开车送他回宠物医院的路上，秦放把编好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他无意欺骗他爸，但涉及到那只猫身上的秘密，他不得不做了些遮掩。整个事件在他的口中，就变成了他一人所为，至于唐秋，她不过倒霉地成了白素双的泄愤对象。
秦爸听完后一张胖脸变得凝重：“这事我知道了，不会让咱家的猫白白遭罪的。”
秦放却道：“先不用着急，等需要您帮忙的时候，我会开口的。”
秦爸微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一回到宠物医院，秦放急急地问了句：“她醒了吗……我是说，我的猫。”
卢静怡安慰道：“暂时还没有，不过你不用担心，它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再等等应该就醒过来了。不过，还有你们一并送来的那只小猫，它的情况不是很好。”
秦放顿了顿：“……麻烦您了。”
秦爸和卢静怡在不远处低声交谈着，店员赵念念给他拉了张椅子，让他坐在旁边。
昏迷中的猫呼吸不太均匀，时而过于急促，身上伴随着轻颤，仿佛还陷在那场噩梦里；时而又过于迟缓，让他不自觉焦虑起来，等到频率渐渐稳定下来才能松口气。
秦放想起以前常常看到电视剧里生命垂危的病人身上插满了透明的管子，家属坐在旁边伤心欲绝。当时他只是无动于衷地用遥控器切了下一个频道，轮到自己身上才知道什么滋味。
他什么也做不了，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静静地坐在这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卢静怡他们的谈话似乎结束了，她走过来道：“你到现在还没吃饭吧，有没有想吃什么的，你爸爸和阿姨去帮你买。”
看着孩子的样子，显然是轻易不会离开他的猫。
她知道秦放从小在吃饭这件事上颇多挑剔，特意问了一下。
秦放茫然地抬起眼看她，表情空白。
卢静怡皱了皱眉：“知道你担心猫，但是人总不能不吃饭呀。”
秦放的喉结动了动，他想告诉卢静怡，不是这样的，他并没有不想吃饭，他只是……
突然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了。
【小秦总，我今晚真的好想好想吃鸡蛋羹！】
【昨天晚上做梦，我都梦到了糖醋里脊！】
【哎呀，可乐鸡翅超简单的，你学一学嘛。】
自从他松口要学做菜后，那只猫似乎格外热情高涨，总是提出种种要求，哪怕每次被他冷嘲热讽回去，下一次她还会死皮赖脸纠缠上来。
他那时烦不胜烦，想着怎么会有人总是有那么多的要求，每天变着花样地折腾人，但又没办法，只能一边生气，一边去麻烦许阿姨。但他下厨的次数毕竟有限，再到后来，许阿姨自以为按照他的口味做的饭，其实都是那只猫当天想尝尝的。
可眼下她不折腾人了，就安静地躺在那里，他突然已经想不起自己以前想吃什么了。从前卢静怡问他这些问题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当时他好像说的是，随便，什么都可以。
秦放低声道：“我想吃鸡蛋羹。”
卢静怡只当他情绪不好，没什么胃口，习惯性地劝慰了几句：“好歹也长这么大个子，就只吃鸡蛋羹？算了，我看着帮你买点好了。”
她说罢转身就要离去，没注意到身后的少年仍低着头，神色晦暗莫名。他不太确切他内心翻涌着的那些情绪名叫什么，但他无比清楚自己这些日子的反常。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那只猫、那个人在他心里的意义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以为的那些。
秦放不知道大难。
但今天发生的种种，让他终于隐隐意识到了某些从未想过的可能。
他迟疑着道：“静怡阿姨，我好像……”
卢静怡回头望去，只见少年漆黑的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暗流，仿佛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但那仿佛也只是她一瞬间的错觉。
下一秒，秦放的神情就恢复了平静。
他扯了扯嘴角，微笑道：“没什么，您快点回来吧，我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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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出事了！
他一路冲到了三楼，毫不犹豫地对着白素双的房门就开始大力踹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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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秦放对此充耳不闻,仍然继续用力地撞门，动作一下比一下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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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目泛红，冷漠锐利的眉眼中透着股凶戾：“别碍事！”
饶是几个大男人都被他这样子吓了一跳,下意识面面相觑，心道难不成是他们误会什么了。
然而踹门的震动已经这样大了，里面也没有人来开门，但再仔细听,里面似乎隐隐传来几声凄厉的猫叫，这让围观的人越发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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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倒下后，客厅里的一切赫然露了出来，众人只见白素双披头散发衣着凌乱，脸上和裸露在外的皮肤鲜血淋漓，正咬牙切齿地掐着一只奶牛猫的身体。
不远处的地板上，还躺着一只瘦得皮包骨头、奄奄一息的小猫。
秦放冲上前去，劈手夺下他的猫，单手护在怀里，还没来得及细看猫身上的伤势，就被发疯似的白老师抓住了胳膊。他手臂稍一用力，白素双就向后跌坐在地上。
身后围观的人纷纷哗然，任谁看了平日里温婉亲切的老师这般狰狞模样，都会犯嘀咕。
白素双捂着脸坐在地上，额头上的血滴下来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楚周围只觉脸也在痛，手臂也痛，那只该死的猫也不知道在她的身上抓了多少道。外面那群人到底都在干什么，只知道看热闹，还不快报警把那个秦放抓起来。
白素双怨气冲天地想着。
她隐约听到到门外的人正在小声议论着什么，她也知道过了今天，再出门时一定会顶着大院里许多异样的目光，但是她不在乎。
早晚有一天，她一定会让秦放和这些该死的猫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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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秦放果断地抱着两只猫往楼下走去时，都没有任何人再阻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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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撞门时，就已经有人报了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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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警察一看，顿时惊了一下：“秦放是吧？怎么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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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里没什么客人，卢静怡被秦放一个电话叫回了宠物医院，正在跟店员一起等着，看他突然进来，怀里还抱着两只奄奄一息的猫顿时一惊，来不及问怎么回事，就先准备去救猫了。
卢静怡正要转身，突然被秦放抓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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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静怡轻轻推开他的手，严肃且平静道：“我会尽力，但是小放，阿姨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世上不是所有的事只要尽力，就能如你所愿的，尤其在有关生命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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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静怡看得一怔，忍不住心情复杂起来。
她突然想起秦家出事的那一年，有一次她秦放茫然地坐在机场的椅子上，察觉到她的到来，也只是抬起头怔怔地喊了一声“静怡阿姨”。
那时他漆黑的眼眸里干干的，什么泪也没有，仿佛没有了魂魄一般。
明明几个月里发生那么多事，远远超出他那个年龄所能承受的，卢静怡从来都没有见这孩子哭过一次，掉过一滴泪，他只是很安静地站在角落里，仿佛一道沉默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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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静怡一时不知道，自己当初拍脑袋做出的决定，究竟是错是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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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仰着头一言看向雪白的天花板。
至少此刻，他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旁边的那位女警察等得有些着急，但顾及到他的情绪，还是好声好气道：“我已经帮你把猫先送过来了，你是不是也该配合我一下？在这里你暂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先跟我去做个笔录好不好，至少让欺负你家猫猫的人早点受到惩罚。等你做完了，你家的猫猫也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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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他必须处理好接下来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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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由于白素双急着处理脸上的伤口，加上秦爸的助理松口会赔偿一大笔医疗费用，两人暂时先离开，但事情显而易见地没有结束，之后还有得牵扯。
秦放出来的时候，正好在走廊碰到匆匆赶来的秦爸。他刚刚结束了一大笔生意，听说儿子出了事就赶了过来，脑门上还冒着汗珠。
他哑声道：“爸，对不起，让您费心了。”
秦爸抬手抹了把脸：“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父子二人一前一后慢慢走了出去。
在秦爸开车送他回宠物医院的路上，秦放把编好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他无意欺骗他爸，但涉及到那只猫身上的秘密，他不得不做了些遮掩。整个事件在他的口中，就变成了他一人所为，至于唐秋，她不过倒霉地成了白素双的泄愤对象。
秦爸听完后一张胖脸变得凝重：“这事我知道了，不会让咱家的猫白白遭罪的。”
秦放却道：“先不用着急，等需要您帮忙的时候，我会开口的。”
秦爸微微讶异地看了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一回到宠物医院，秦放急急地问了句：“她醒了吗……我是说，我的猫。”
卢静怡安慰道：“暂时还没有，不过你不用担心，它的生命体征还算平稳，再等等应该就醒过来了。不过，还有你们一并送来的那只小猫，它的情况不是很好。”
秦放顿了顿：“……麻烦您了。”
秦爸和卢静怡在不远处低声交谈着，店员赵念念给他拉了张椅子，让他坐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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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的喉结动了动，他想告诉卢静怡，不是这样的，他并没有不想吃饭，他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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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总，我今晚真的好想好想吃鸡蛋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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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烦不胜烦，想着怎么会有人总是有那么多的要求，每天变着花样地折腾人，但又没办法，只能一边生气，一边去麻烦许阿姨。但他下厨的次数毕竟有限，再到后来，许阿姨自以为按照他的口味做的饭，其实都是那只猫当天想尝尝的。
可眼下她不折腾人了，就安静地躺在那里，他突然已经想不起自己以前想吃什么了。从前卢静怡问他这些问题的时候，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当时他好像说的是，随便，什么都可以。
秦放低声道：“我想吃鸡蛋羹。”
卢静怡只当他情绪不好，没什么胃口，习惯性地劝慰了几句：“好歹也长这么大个子，就只吃鸡蛋羹？算了，我看着帮你买点好了。”
她说罢转身就要离去，没注意到身后的少年仍低着头，神色晦暗莫名。他不太确切他内心翻涌着的那些情绪名叫什么，但他无比清楚自己这些日子的反常。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那只猫、那个人在他心里的意义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所以为的那些。
秦放不知道大难。
但今天发生的种种，让他终于隐隐意识到了某些从未想过的可能。
他迟疑着道：“静怡阿姨，我好像……”
卢静怡回头望去，只见少年漆黑的眼里涌动着复杂的暗流，仿佛有什么即将破土而出。
但那仿佛也只是她一瞬间的错觉。
下一秒，秦放的神情就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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